隐川归止

饿了什么都吃 甜食爱好者

【莫萨】真爱难逃(八)

我的拖延症治不好了,最近忙到要死,只想吃粮,不想产粮o(´^`)o(懒)

九、

沉重的漆木桌上凌乱地堆放着几份未完成的曲谱,萨列里少有地扔下手头的工作,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如果他再仔细想想不久前发生的事,那他今天晚上就休想入眠了。现在的他只是无端地发着火气,一份点心和一杯清茶也抵消不掉莫扎特所做的事给他心情刻下的波动痕迹。他努力地让自己冷静和遗忘,奈何回忆是那么贴近,连对方的神色和动作都是鲜活的,他甚至记得莫扎特是怎样灵活地靠近,又是怎样热切地吻上他的嘴唇,而现在似乎被对方触碰过的地方还残留着火热的触感,那个吻虽然莽撞却又不失轻柔……

“啊,该死的!”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萨列里咒骂出声,脸上的热度又蹭蹭升上几分。他倏地打开窗,让清冷地空气一下子灌进来,胸口的灼热似乎熄湮不少。

短短一晚,一切都不同以往了。哦,或许更早之前,从莫扎特的突然出现,原本他努力维持的宁静就一去不返了。莫扎特的出现多像上帝对他的嘲讽啊,他是那么地嫉妒着对方耀眼的才华,而现在却告诉他,他嫉妒的对象居然爱慕着自己,还有比这更刺激的吗?至少他现在是无法接受的,理智上的思考扼杀着一切想要冲破道德桎梏的苗头,即使自己内心对对方的复杂情感早已盘根错节,但大脑还是固执地否定着所有妄图出格的念想。在莫扎特把一切都搅乱重组之前,他必须时刻提防尽量不见他为好。但是就这么躲着他们两人真的就能相安无事吗?恐怕对方不会遂了自己的愿,萨列里沉痛又无奈地想道。

宿命的仇敌能够成为甜蜜的恋人吗?答案当然是不能。这就像陆地上的玫瑰想要亲吻星星一样可笑。如果莫扎特知道了自己是如何嫉妒他,憎恨他,暗中排挤他,那他恐怕就再难说出喜欢自己这种话了吧!

当然,现在考虑什么喜不喜欢的问题实在是太愚蠢了,当务之急不是应该阻止莫扎特继续那些无意义的接近与示好吗?而自己却在对方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他实在是不擅长如何地拒绝一位爱慕者的热切追求,尤其是对方还是莫扎特,原谅他在这方面真的是毫无经验可谈。

繁杂的脚步声一直响了大半夜,最后,萨列里终于在身体的疲惫与繁杂的思考中昏昏睡去了……

沉寂的午夜时分,维也纳的天空落下一场不大不小的雨,连绵的雨幕持续到第二天清晨。骤降的气温,对还不适应天气转凉的居民来说,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由于未能在雨夜前及时关好门窗,对外称病的萨列里这次是真的病了,而且加上忧思过度,整体的病情还有加重的趋势。从开始几天只是轻微地咳嗽,到后来的低烧头痛,现在干脆是高烧昏迷了。

尽职的仆人们很是为主人的健康状况担心,可是医生的频繁出入,大家的细心照顾,都没有让萨列里的病情有所好转,即便医生强调发烧受凉并不是什么大病。

萨列里突发的病情让所有的来访者都被拒之门外,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莫扎特。准确的来说,自从那晚萨列里慌张离开之后,莫扎特每天都会上门拜访。萨列里刚开始的避而不见让莫扎特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接连三天的拒之不见则让莫扎特坐立难安了,尤其是在听到对方的仆人不经意间提起萨列的病情之后。

拜访的请求再一次被拒绝,莫扎特理智与耐心几乎被耗光了,他简直想不顾管家的阻拦直接向里冲进去。

“请您转告萨列里,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不然我就一直在这等下去。麻烦您转告他,由他亲自来决定见不见我。”

管家看着门口焦躁的莫扎特而欲言又止,在看到对方干脆一直等下去之后艰涩地提醒他道:“萨列里先生现在恐怕无法决定见不见您……”

站在走廊尽头的房门前,莫扎特暗暗定了定心神,尽量使自己不那么担忧和紧张。推开紧闭的门扉,莫扎特一眼就看到那个躺在深色的大床上,备受疾病折磨,自己心心念念想要见的人。此刻,他安安静静地躺着,苍白的面孔上一点也没有清醒时的戒备,紧闭的眼睛也看不到平日的疏离,甚至那可爱的嘴巴也吐不出什么斥责的言语了。可是莫扎特的心却疼得厉害,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这样的萨列里,比起现在的乖巧沉默,他宁愿听对方说几句不是那么亲昵和友善的责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做什么对方都无法感知不能回应。

手抚上对方发烫的额头,看到对方在昏睡中也紧皱的眉,莫扎特温柔而虔诚地在他的额角印下一吻。“您要快些好起来才行……”

莫扎特将脸埋进萨列里的枕边,呼吸着充斥着萨列里味道的空气,胸口却有些酸酸涨涨的感觉,他一点也不满足只是见到他,他还想听到对方的声音,看到对方收敛而又难掩的微笑,想要萨列里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面前……这种强烈的被剥夺的感觉他早在之前就经历过一次——他亲爱的母亲去世的时候。莫扎特觉得自己的眼泪快要控制不住地流出来了。

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到他埋进枕头的侧脸都有些酸涩。

“莫……扎特……”

“Qui,安东尼奥!”莫扎特猛地抬头,怕听错什么似的急切地回应道。

而萨列里仍旧是一副沉睡的样子,紧闭的眼睛没有清醒的迹象,刚才的呼唤只是梦中的呓语。莫扎特失望地垂下眼睑,但又为对方在睡梦中呼喊自己的名字而感到喜悦。

“您能接受我对您的爱意吗?我曾受到的冷遇与恶意不会比维也纳给予的少,表面上的恭维和背地里的嘲讽,我也见过很多。但您是不同的,虽然您鲜少表露,但我能感受到您理解我的音乐。您是不是也有些喜欢我的呢?我可以被赋予爱您的权利吗?”莫扎特对萨列里的毫无回应不满地撅起嘴,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人,妄想着从对方沉睡的面孔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唉~您一定得快点好起来才行,我每天都会为您祈祷的。现在,我得走了,安东尼奥……”莫扎特贪恋的看了床上的人好一会儿,在即将退出门外的时候,眼睛瞥到书桌上的一封书信,信上的火漆依然完好,清晰地印着M的字样。

“我生病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人来访过吗?咳,例如……莫扎特?”

“啊,并未!”管家先生恭敬地答道。

“嗯。”很好,萨列里边送进一口汤药边沉思。这样的方式似乎颇见成效,莫扎特没有要纠缠他的迹象,萨列里头一次对自己生病这种事感到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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